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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平精英外挂 朱建勋专栏 | 雪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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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朱建勋 编辑|燕子 图片|网络

对十五年前的那场雪记忆犹新,女儿那年腊月出生,也难怪我把时间记得如此准确,因为女儿已整整十五岁了。

那一年,我种大棚也就两三年的光景,还未学会坦然面对,对风、对雨、对雪都莫名紧张。面对大棚的一个个潜在的敌手,还未交手,我的心往往先败下阵来,觉得雪说来就来,想走就走,谁能奈它何。大棚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,总要摔一些跟头,才能结实起来。每逢刮大风的天气,围着大棚转圈儿,看护着箍棚的铁丝,生怕哪一根被风挣开了,大棚膜就会像脱缰的野马,拉也拉不住,蹶起蹄儿就能飞向天去。若是哪根帮边竹片抵挡不住风的推搡,柔韧的腰肢被齐胸折断,刺破了大棚的肚腹,风就会趁势肆虐,把大棚撕开一道口子,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,一个小小的孔洞就打败了庞然大物的大棚!到了傍晚,风未消散,仍不放心离开,急匆匆回家,胡乱吃几口饭,扛上被子,在棚头铺垫上草苫守棚,其实这是于事无补的,但与大棚睡在了一起,就有了同舟共济的味道,就能与大棚同仇敌忾,觉得力量就会大些,大棚就不至于孤军奋战。媳妇月子未满,她比我更着急,可又没办法,只能默默祈祷,祈祷风再小些吧。

那时村里也就几十家种棚的,立春前十天育苗,中规中矩,大棚也没人加温,育上苗,靠阳光这个加热器,十天八天种子才拱出土,谁都替种子着急,恨不得自己钻到苗畦里替种子挺起身子。天有阴晴,一天一天过去,苗畦上生出一小片一小片白色的霉点,那是种子坏了。果然,霉点下面的种子软塌塌的,成了一粒稀屎,三三两两站起来的芸豆苗儿,顶着个硬硬的黑皮儿,像个脱不掉的帽壳儿,嫩叶儿还包在黑皮里,只是颤抖着倔强地站起来。

重新育苗,天气仿佛觉得愧疚,第二茬苗儿往往出得齐整,但时间晚了,收成不会景气。第二年开始用煤炉加温,三三两两的蜂窝煤炉,丛丛星星之火,温暖在苗畦二层膜下窜动,六七天光景,芸豆苗儿就出齐了。

蜂窝煤炉,一炉煤烧三四个钟点,半夜起来加一次煤,天亮再起来加一次煤,睡眠严重不足,过后补充睡眠,很快能休整过来,但煤气顺着呼吸钻进血液里,重者煤气中毒,轻者头晕目眩,不舒服得很。每年育苗,都像个泥猴子,弄得人不人鬼不鬼,明知道那是地狱,却还要硬着头皮去走一遭。是的,种大棚是苦,但效益不错,于是东家种一亩,西家种一亩,大棚遍地开花。

有人育苗挖回龙炕,烧劈柴,虽是土办法,费时,但安全,没有煤气中毒的风险;有养过鸡的,借鉴了鸡舍加温的大肚筒炉子,加满煤块,能燃一整夜,天亮再加一次煤,长燃不熄,省时省功。大肚筒炉子一直沿用了七八年,现在地头扯上了高压线,用电方便快捷,一下打开了大棚育苗的新境界。

还说那年的那场雪,那年晴天多,育苗盖两层草苫,三五个蜂窝煤炉左右开弓,芸豆苗儿七八天就绿油油地站起来,一幅看什么都新奇的样子,可它们很快被那场雪吓坏了,也许它们并没怕,但我被吓坏了。签约现场报社的记者小朱参访我时,问我种大棚这些年有没有最难忘的事。我脑子里一下涌上来那场漫天的大雪,那时女儿还未满月,我还沉浸在苗齐苗壮的窃喜中,雪却像个不速之客,呼啸而至,一口气下了一尺厚,仍不解恨,也不知是谁得罪了它?大棚摩拳擦掌,虽然它对风雨的横冲直撞能应付一阵子,但对付雪花软绵绵的太极拳法,却吃了大亏,雪密集而柔软,不像雨水,沾上大棚的身子就被击退,流走了,雪沾在大棚身上,甩也甩不掉,还会越聚越多,越聚越多,每一片雪都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我先是在大棚外拉偏架,也不是拉偏架,就是用刮雪的刮耙把雪从大棚上拉扯下来,然后狠狠踏在脚下,把雪踩得死死的,嘎吱嘎吱。雪太大了,前面刮下来,后面又布满了,脚下已有半米深,举足为艰。用铁锹挖开一个孔洞,掀起大膜,钻进大棚,里面的光亮被雪遮挡,举手晃动大棚膜,大棚膜疲惫地伸伸肚皮,雪坐在大棚上,大棚像匹驯服的白马,任由雪骑在它身上,风扯动辔头,雪更趾高气扬。

大棚膜像怀上了马驹,肚腹越来越大,低垂下来,低垂下来,低垂下来,苗畦上方无法立足,它上方的雪聚得多些。大棚膜成了足月的母马,大竿不堪重负,咔嚓断裂,大棚膜被刺穿,雪团像出生的马驹出溜滑进大棚,压在苗畦的二层膜上,让我一下想起躲在老母鸡翅下的小鸡崽,那群芸豆也惊慌失措了吧。我顾不上安慰一下它们,随手拿来一根备用大竿,用铁丝拧死,替补上断裂的那根,棚膜上的雪都滑落下来,棚膜敞着个松垮垮的大裂口,寒冷夹裹着雪花冲进来,我摸索着找到大棚里的铁针,用钳子夹紧,放在火机上烧红,弄弯,在雪里凉一下,穿针引线,口里衔着手电,站在高脚板凳上缝合大棚膜,雪还在继续,还有大竿劈叭声传来,我的心凉得像冰块一样,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进雪堆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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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朱记者说起这段往事,我竟哽咽了,感觉不好意思,背过脸去,停顿了一下,情绪才平复下来。

那个雪夜,我穿梭在大棚里,像一个人走在孤寂无助的暗夜里,有一束灯光来了,那是年迈的父亲,他拖来几根大竿,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明,一股暖穿越火线辅助流随即遍布了我的全身。父亲帮我挨个换掉断裂的大竿,大棚似乎一下有了底气,挺起了脊梁。

后来,朱记者又发微信,问我如何在大棚里搞创作的?

我在微信里随手写了一段:五月一月,大棚里芸豆陆续上市了。外地客商在村口棚厦设置收购点,收获季节,更忙碌起来。每天天蒙蒙亮,就得起来。吃鸡辅助购买前几年家里雇一个东明来的长工,所谓长工也就是管吃管住,能坚持干十到二十天的打工者。有长工会轻省许多,但每天要管她们吃住,也挺麻烦的,也就不雇了,幸好村头每天有邻近不种棚出来打工的,真忙不过来,就雇她们。

更多的时候,是再早起一些,三点的时候,戴着头灯,在黑暗的芸豆丛中踽踽而行。头顶繁星,月色朦胧,这时偶尔会构思一篇文章,记起一个优美的句子,或一个画龙点晴的题目,都会停顿一下,在手机的记事本上记下来。

真正能坐在田埂上写点东西是芸豆系好绳坯,长到米把高的时候。我们梳理四下乱窜的芸豆秧,芸豆像个不听话的野孩子,它不愿乖乖地顺着系好的绳坯生长,总时不时把手伸到别人身上去了,或者抱着别人不松手,这时就要拉开它,让它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自由生长。

这时刚有芸豆长出了花蕾,伴着花红叶绿,我坐在土埂上写一阵,然后站起来干活。瞅见刚开花的芸豆,颠颠地跑过去,伸过去鼻子,看能不能嗅出花香,媳妇看见我跟芸豆亲密无间的样子,调笑我老不正经,连芸豆也不放过!

我坏坏地笑,芸豆花也咧着嘴笑,我们都一脸无辜的样子。

那场雪距今十五年了,育苗也由蜂窝煤炉到回龙炕,再到大肚筒炉一步一步走过来,现在有了电,用上地热线,温暖环绕,芸豆翻身打滚,三两天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。

看着芸豆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,拍着嫩绿的小巴掌,那一圈圈环绕的温暖也温暖到了我,我想起那个雪夜的那束灯光,年迈的父亲,雪中送炭,也是这样温暖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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